林晚书

考研狗 随缘更新 只喜欢张艺兴

冠冕 番外二

归零


这次旅程的最后一站,张艺兴选择回到la,却不料在那边被团队“截胡”。


独自旅行后总会有无数感慨,一个人开车回去的路上,他想了太多,本想再去看一眼他曾和Lay住过的地方,却因为天色已晚不好打扰新住进去的家庭而暂时搁置了计划。现在身边又多了几双随时随地都跟着的眼睛,恐怕要草草结束这趟过分自由的旅程。


最近几天总是在和陌生人打交道,乍然被一圈曾经日夜相伴的人包围着,张艺兴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他连忙摆摆手招呼大家快坐下一起吃饭,见无人动作,迟疑地拿起筷子抬头问了一句“不会这时候老妈突然登场……”


众人都笑起来,只有小米开玩笑似的应了一句,“不止老妈哦。”他就赶紧放下筷子在家里找了一圈,发现老妈没来才松了一口气。


那晚他吃到了熟悉口味的饭菜,久违地开了一瓶庆祝的香槟——虽然半途偷偷用瓷杯换成了百利甜,也还算是度过了愉悦的时光。


第二天他去了海边,跟身边的几个小秘书反复强调了可以自己玩自己的之后,一个人抱着冲浪板找了教练。


在他已经度过的人生里,总是迎着风浪无畏向前,这一路他从未有过退缩,也从来没有人给过他退路。Lay离开之后,他也没有想过堕落,少了那人强制性的约束,他反而对自己越来越狠心。他在强烈的太阳光下踏着浪,他再也不会是那个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练习室里盼望着出道的练习生了。


逃离熟悉的环境,无非是为了淡化刻于身体里的那些痛苦回忆,然后呢?然后一切或许都能回到原点。


但他又不舍得。


中午一同吃过饭后助理提醒他该回去收拾个人的一些零碎的东西,他就只带了一台记录这趟旅行的摄像机回了家,想一个人翻翻这沿路看过的风景。那群助理倒是少见地没有想要与他同行的意思,他索性给几个人放了小假。


张艺兴私下里并不是个爱热闹的人,但从前Lay也没怎么让他一个人待着过,他太爱钻牛角尖,心里藏着事的时候总是容易被自己的感情困住。


回到家的时候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没多想,换了衣服先去冲了个澡,等再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带回来的摄像机不见了。


张艺兴有点焦躁地在客厅翻找,以为是随手一放被什么东西盖住了。他刚刚才冲过了澡头发还没干,水滴顺着额头滴下来,惹得脸上痒痒的。


这时候小米给他打来电话,提醒他记得去卧室看一眼贴身的东西有没有落下,他一边讲着电话一边上楼,却意外地发现卧室的灯是开着的。


“……你们早上出门是不是忘记锁门了?”


“啊?锁了吧,怎么了?”


“家里好像有别人,哎不说了,我去看看,你们玩差不多了早点回来。”


那边也没说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只听到几个小秘书都在电话边上让他别太担心。张艺兴放慢了脚步,随手拿了楼梯拐角放着的一根棒球棍,但他又转念想了想,自己学了那么久拳击,说不定也比这根棍顶事。


可还没等他想好究竟是用拳头还是棍子,那卧室门就自己开了。


面前站着的那人明明样貌一点改变都没有,却似乎和张艺兴记忆里珍藏着的人有很大出入。那人看上去不再是那个不怒而威、手下管着成百上千号人、捧出过无数当红明星的总裁,更像……更像一个普通人,穿着一件宽大的休闲卫衣,面上褪去了那层寒气,连眉眼都带着笑意倚着门框看着他。


“这是准备打我一顿解气了?”那人说这种话的时候依旧是带着笑的,他朝张艺兴走过去,又拨开他贴着额头的湿发轻轻地吻了吻,喉结滚动,许久也再说不出一个字。


张艺兴僵直着身子,不可置信地揪着面前人的衣角,趴在人颈窝里再三确认是他朝思暮想那人身上的气味,他愣了半响,最终也只颤抖着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真的是你”。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重逢。


他最早幻想过的重逢,或是在觥筹交错的生意场上,两个人无言相对,将过去感情溶于酒杯一饮而尽;或是在不知名的街头偶遇,穷其一生苦苦追寻的、那些虚无缥缈的光环早已离他们远去,在终点才得以并肩站在一起……


他唯独没有想过,有一天Lay也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多年的自制力荡然无存,他终究没控制住自己红了眼睛,紧紧攥着拳头抵在人胸前,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宝宝,宝宝。”Lay在这时吻过他的额角、耳垂,复又在唇齿间游走流连,一声一声唤得他腰都软了,两只拳头再也握不住,扶着Lay的肩头才不至于从人怀里滑脱。


是了,他现在终于可以确认,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拥着他的这个人,确实是自己惦记了好几年的爱人。


张艺兴本以为自己一颗心早就死了,再见面时可以故作冷淡,也能平静客气地喊一声Lay总,可他一确认面前的人就是Lay,再顾不得什么面子,只怀上人脖子扒上去,委屈地瘪着嘴一遍又一遍地问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Lay还像过去那样,他把张艺兴抱到床上,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哄着,仿佛他还是十多年前初次见面的那个小哭包,一点小事都要把眼泪流光。可他现在也不会了,眼泪比钻石还珍贵似的,不在别人跟前流了。


“李卓越说你来找我了……那次张加乐说你不愿意来和我一起过年,他说你把我忘了。然后我去了F国,”Lay顿了几秒钟复而说到,“照料我父亲的庄园。”


张艺兴气的眼泪一滴滴打在Lay的胸前,他摇着头说自己没有忘记过Lay,从来都没有。他其实一直都知道Lay想要的是什么,是他自己做出的抉择,不该怪Lay未与他同路。


那晚张艺兴靠在Lay的肩头上一起看自己这一路见过的风景,兴高采烈地,像是要把这些年没有讲给Lay的话都补上似的,滔滔不绝了一晚上。Lay只在一旁附和着,等到小孩儿说累了舔着嘴唇要水喝,他就凑上去亲一口,吻得张艺兴连连求饶。


后来深夜小秘书们回来了,张艺兴才降低了些声音,他蒙被子里伏在Lay胸前嬉皮笑脸地,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以后哥是不是要靠我养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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